从德国的精密齿轮箱跳进意大利的红色法拉利，御尘安感觉耳膜还在 Autobahn 的引擎声中震颤，就被亚平宁半岛的阳光劈头盖脸砸了一脸 —— 佛罗伦萨街头的跑车轰鸣声像歌剧开场的铜管齐鸣，连驾校招牌都用鎏金字体写着 "马提尼竞速学院"，门口停着的红色法拉利 488 敞篷版，比智恩欧尼的香奈儿套装还要耀眼三倍。
"Ciao！（你好）我是你的教练朱塞佩?罗西，人称「亚平宁弯道诗人」。" 考官戴着玳瑁色墨镜，脖子上挂着比方向盘还粗的金链子，引擎轰鸣声中他突然扯开嗓门，用美声唱法唱起《我的太阳》，吓得御尘安的熊猫玩偶从背包里蹦了出来，正好落在方向盘的跃马标志上。
"驾驶是流动的咏叹调，每个弯道都是歌剧的华彩段落。" 朱塞佩猛踩油门，法拉利像被释放的斗牛般窜上公路，地中海的风掀起他的丝绸衬衫，"看见前面的发卡弯了吗？过弯时要像帕瓦罗蒂唱高音般舒展，方向盘转动的弧度必须与《图兰朵》的咏叹调节拍一致 —— 哒啦滴哒，哒啦滴哒～"
御尘安抓着安全带，感觉自己不是在考驾照，而是在参演《速度与激情：歌剧版》。仪表盘上的转速表像歌剧的节拍器疯狂跳动，他试着按朱塞佩的节奏打方向盘，却因太过投入差点撞上路边的橄榄树。"圣母玛利亚！" 教练猛地拉手刹，车子在橄榄油庄园的石子路上划出完美的漂移弧线，惊飞了正在啄食的鸽子，"过弯不是切披萨，是雕刻大卫像！"
更绝的是换挡教学。朱塞佩掏出个小型手风琴，边拉《缆车》边喊："一挡像前奏，二挡是叙事，三挡进入副歌 —— 注意！升挡时手腕要划出维苏威火山的曲线！" 御尘安盯着变速杆，脑海里却回荡着巴图考官的 "马奶酒修车经"，手忙脚乱中把三挡挂成了倒挡，法拉利突然发出哀鸣般的倒车声，惊得葡萄园里的修女们纷纷画十字。
"你这是在给汽车做胃镜吗？" 朱塞佩关掉手风琴，从真皮座椅背后掏出瓶基安蒂红酒，"来，闻闻这单宁的香气 —— 好的驾驶就像好酒，要懂得何时发力，何时回味。" 御尘安刚把鼻子凑近酒瓶，教练突然加速冲向下一个弯道，红酒在瓶中剧烈摇晃，像极了他此刻七上八下的胃。
模拟考试选在圣马力诺的山路赛道，这里的弯道密集得像意大利面打结。"现在想象你是《罗马假日》里的格里高利?派克，副驾坐着奥黛丽?赫本 —— 但记住，赫本小姐讨厌急刹车！" 朱塞佩的比喻让御尘安想起在韩国学的 "浪漫刹车法"，结果太过温柔的刹车让车子在坡道上慢慢后溜，差点撞上跟在后面的兰博基尼婚车。
"Di molto！（太过分了！）" 婚车司机探出脑袋比出经典的意大利手势，朱塞佩却笑着挥手致歉："抱歉，我的学员在练习「文艺复兴式刹车」—— 慢，是对弯道的尊重！" 他转头对御尘安眨眼，"看见没？在意大利，连路怒都带着艺术气息。"
最惊险的一幕出现在遇见羊群时。亚平宁山脉的野山羊突然窜上公路，御尘安条件反射般急刹 —— 这在蒙古是保命技巧，在意大利却成了 "对速度美学的背叛"。法拉利在山路上划出三道刹车痕，像未完成的抽象画，朱塞佩却突然鼓掌："Bravo！（好极了）这个紧急制动的漂移轨迹，比米开朗基罗的西斯廷天顶画还要动感！"
考试结束后，朱塞佩送给御尘安一个迷你法拉利车模，引擎盖下刻着 "Perché la vita è un viaggio, non uinazione"（因为人生是旅程，不是终点）。御尘安摸着滚烫的车模，突然发现每个国家的驾考都像一幅名画：蒙古是奔放的野兽派，朝鲜是工整的古典主义，韩国是浪漫的印象派，日本是细腻的浮世绘，德国是精准的机械画，而意大利，是浓墨重彩的巴洛克。
离开时，御尘安望着远处在夕阳下闪着红光的法拉利车队，想起朱塞佩边开车边唱《今夜无人入睡》的样子，忍不住笑了 —— 他这个曾在蒙古被羊群追、在朝鲜被量角器虐的 "国际驾考困难户"，竟然在亚平宁半岛学会了用歌剧节奏过弯。
下一站，法国。听说那里的驾校教练会在香榭丽舍大街上用红酒杯演示超车距离，考试路线可能经过薰衣草田，连停车都要讲究 "左岸咖啡般的优雅"。御尘安摸了摸口袋里的涡轮增压器模型和法拉利车模，突然充满期待：当 "意大利热情" 遇上 "法国浪漫"，当熊猫玩偶坐在雷诺敞篷车的仪表盘上，会碰撞出怎样的驾驶圆舞曲？而他那个 "看见动物就手忙脚乱" 的老毛病，在讲究 "生活艺术" 的法兰西，又会引发多少令人忍俊不禁的故事？
